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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去聽美人魚唱歌!

2004.05.24 中國時報

葉樹茵期待音樂被聽見

黃秀慧/專題報導

星期五的夜晚女巫店的小舞台上，葉樹茵正在唱歌。

從1989年「捉狂歌」中一首讓人難以遺忘的「傷心無話」之後，葉樹茵曾經密集的推出「不太認識葉樹茵」、「情歌」、「去聽美人魚唱歌」、「非常屬於我」４張專輯，之後她消失了６年，直到2002年４月才又有一張收錄了３首新歌、14首舊作的精選「數葉集」，前４張葉樹茵專輯目前處於絕版狀態，此後也不見她再有新作，不過在台北一個寂靜角落的「女巫店」裡，葉樹茵的歌聲還是一如多年以前撫慰著人心。

國內外死忠歌迷 沉醉她的歌聲中

一個多小時的演唱中，葉樹茵和她的團員鄭捷任、王繼三、張振亞默契十足的唱和，台下坐著的都是她死忠歌迷，一個手上永遠拿著數位相機捕捉葉樹茵演唱表情的叫小葉，一個每次來都要聽她唱「非常屬於我」的德國男歌迷叫馬克斯，另外還有一個日本歌迷對她清唱的「傷心無話」十分著迷，覺得她的聲音遠比王菲要來得動人。

回想到十幾年前出唱片的機緣，葉樹茵說當時那對她而言是非常模糊、也難以想像的事，不過如今她卻是個除了做音樂，不知道還會做什麼事的人。儘管出唱片對她，又變成一件非常遙遠的事。

想出創作專輯 卻因景氣差心願落空

葉樹茵說，推出精選輯前那６年，她一直在寫歌，把生活的點滴、感想化成音符，出門總天數可能不超過１個月，一度聽說她要和「新力」簽約，後來和「8866」簽約，原本打算先推出「數葉集」，然後就發行她自己創作、並且和王明輝一起製作的新專輯，沒想到景氣太差，影響公司發片計畫，她的心願也落空了。

這兩年，她雖然持續在「女巫店」和一些校園中表演，不過可能是意識到沒有太多發表的空間和機會，她的創作也愈來愈少。雖然如此，葉樹茵卻開始嘗試演唱電音，創作的歌曲有讓人欣喜的轉變。她說那是有一次她在主持台北之音「台北真寂寞」時，一個受訪者選播了一首電音歌曲，她整顆心都被鎖住，渾身細胞馬上被喚醒，就這樣開啟了她腦中創作電音的開關。那張無緣發行的專輯，就是她創作的電子歌曲，葉樹茵自己也很有自信的說，「我真心覺得那張專輯做得很不錯」。

葉樹茵說，很少人相信她最愛「寵物店男孩」，但是她骨子裡其實很愛節奏，她笑說「如果不是我的腳這樣，我想我一定狂愛跳舞。」

一再錯失機會 不知應否執著發片

只是經過際遇不順遂的試鍊，一再錯失可以發片的機會，繼續音樂創作旅程，偶爾在「女巫店」發表新歌的葉樹茵，一方面開始不再對發片懷抱期待，一方面卻又十分珍惜她還能在小舞台上唱歌給知音聽。她悠悠的說，或許是年紀大了，能量變少，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把精神執著在發片上。

或許是因為天生焦慮，再加上這些年的不順際遇，葉樹茵有一段時間患了嚴重失眠，每天夜裡聽著自己明顯心跳到天明，白日裡身體卻又嚴重懷念床上的慵懶，那種身體和精神的膠著讓她體力極度耗損，身邊不少朋友心疼她，萬芳還帶她到五股看中醫，只是對家住新店，出入都靠騎摩托車再換捷運的葉樹茵來說，實在太吃力，幸好後來她在住家附近找到了一位不錯的中醫，以埋針手法調整回她的睡眠機能，葉樹茵才又能繼續創作和演唱。

將參與創作人合輯 覺得是奢侈的幸福

去年，五四三音樂站的馬世芳找來包括林強、陳珊妮、葉樹茵等創作人，準備為他們推出合輯，她交出這些年中完成的電子歌曲，期待音樂能夠被聽見，她說，「我很珍惜再聽到這些人唱歌的機會，因為他們也都是誠懇面對音樂的人，能夠和他們一起出片，我覺得真是一件奢侈的幸福。」


鍾情泰文歌 半個泰國通

葉樹茵這些年迷上泰國，一年起碼要去兩次以上，問她泰國怎麼讓她如此著迷？葉樹茵笑說：「雜吧。」

葉樹茵所說的「雜」，是指泰國食衣住行與娛樂都五花八門又很精彩，不像台灣只有LiveHouse或少數酒吧、飯店俱樂部能看到表演。隨便一家餐廳就可能聽到讓她驚豔的聲音，連音控的素質都比美專業等級，最讓她感動的是，大家都有機會上台表演，非職業的人表演往往比職業歌手更精彩。

這種全民投入表演的氣氛，讓她回到台灣便陷入「在台灣還能怎麼做音樂」的長考，因為葉樹茵持續都在演出，對台灣一沒表演場地、二沒燈光、音響等演出硬體工程人員的慘況很感慨，因此她到泰國全部時間都用來看表演。

而她愛泰國的另一個理由，因為泰國是她第一個挑戰獨自旅行的國度。

因為行動不便，葉樹茵說自己其實非常需要人家的幫助，而她之所以敢一個人去泰國，是因為經過幾次到泰國度假的觀察，她發現當地人不但熱情而且永遠主動對她伸出援手，讓她一個人輕鬆的在異地生活了大半個月。

其實，葉樹茵和泰國結緣更早，因為她合作多年的製作人王明輝也是泰國迷，早期她唱過不少歌，像「數羊」、「紅蝴蝶」就是泰文歌改編的，而泰文歌旋律中讓人忍不住想跳舞的節奏，是她最鍾情的部分。因為愛泰國，葉樹茵每個周日都去補習班學泰文，同時還幫朋友編華泰字典，儼然已經是半個泰國通了。


恐懼媒體 葉樹茵很捉狂

記憶中在葉樹茵唱「傷心無話」時我就訪問過她，但是這回要跟她碰面前，我回想不出她是怎麼和陳明章合作「捉狂歌」的，有朋友提醒我，不妨去問問鼎鼎大名的圖文作家徐玫怡，因為葉樹茵的前兩張專輯，就是徐玫怡企畫的。

當我向玫怡提出這個問題，再追問我記得葉樹茵一直有著挺嚴重的媒體恐懼症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？玫怡笑著說，「因為媒體問的問題常讓她無法回答，像她其實是因為王明輝的關係而參與『捉狂歌』，但是記者總要問她是怎麼被陳明章發掘的。」

再見到葉樹茵時，我跟她坦白這件事，她笑說，其實是她的個性本來就不具娛樂性，再加上她身體不方便，很多人談到她自己會把她「悲劇化」，讓她獅子座的真性格很難展現。

至於出道過程，她也解釋，當時她在一家基督教音樂出版公司上班，老闆認識去「稻草人」民歌餐廳試唱的洪敬堯（洪榮宏弟弟），當時洪敬堯還沒當製作人，她也糊里糊塗的被拉去，結果唱完她入選，後來從美國回來台灣要出「捉狂歌」的王明輝需要一個女聲，輾轉知道她，試唱之後決定她是演唱「傷心無話」的最佳人選，而王明輝的妹妹王蕙鶯當時經營「新笛唱片」，就這樣簽下了葉樹茵。